【73】命运之傀•复仇！

克里斯最近的生活，可不能算是段欢乐时光。又像回到从前—有大大小小的案件要侦破，还有罪行大小不一的罪犯要逮捕。

“卡因•凡斯通，又名棱霜魔。没人知道这个带面具的疯子，给他和手下的人做过多少次改造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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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墙上的灯光在罪犯的照片四周，凝聚为醒目的白色光圈。棱霜魔看起来像个爱斯基摩来的凿冰人—没准等他出狱后，可以考虑考虑冰镇甜点事业。

灰白皮毛质感的厚重冬衣，搭配抗寒材质、保温金属与橙色加厚护目镜的暗蓝色面具，又让棱霜魔的神秘形象平增些许艺术色彩。

想听听雷诺斯对这位冰棍雪糕贩子的评价么？哈，像是具经历暴雪丧生野外后—又被毕加索的画板描绘的骷髅。

“潜艇，火掌，根据近两星期内调查得出的结论，他们是棱霜魔所雇佣的长期打手，同时也是棱霜魔的实验对象。”

总结完毕后，维多莉娅又将两张档案袋中的打印相片贴上墙面。火掌通体深红且性格暴躁。潜艇的总体外观，却像根缺乏营养还招惹到蛀虫的烂芹菜。

“根据线人的情报，今天下午三点，棱霜魔将会亲自面见一位雇佣客户。这是我们收网的机会，还有问题么？”克里斯关闭手电筒的灯光，扫视四周。

没有问题，那就尽快做好准备。无论棱霜魔与那位客户希望交易些什么，都要把他们带到监狱来好好审问—这，就是道森警长的要求。

摇滚弗莱迪也好，克里斯•阿夫顿与维多莉娅也罢，就算是这世上最好的警员与侦探，也无法确保事情的发展百分百与意料之中相吻合。

“黑帮火拼？真是继戴斯差点成为迈克尔的叔叔后，我听过最差劲的消息了！”夏洛特认为，俯身躲在一堆铁质集装箱后能提供的防护，应该也足够了。

黑帮火拼，是啊，就在她通过公共电话告知克里斯，棱霜魔和他手下的好家伙们要在这栋离拆迁不久的大厦进行交易后不久，监视对象就和另一伙人打起来了。

哪怕是在遍布炙热阳光的夏日，棱霜魔也同样身披爱斯基摩游民般的灰白皮毛大衣，他的连衣兜帽与双袖边缘，是逐块飘动的绒毛与冰霜。

“你会为惹恼我们而付出代价—傀儡师小姐—惨痛的代价！”

棱霜魔脸部的面具破碎过后，布满绷带、纱布，暗黄色冻伤疮痂的脸颊暴露于自窗框投射而来的阳光之下，深蓝的瞳眸周边，布满名为愤怒的猩红血丝。

鬼火般转动的双眸，与手部所焊接的冻结装置统一移动，火掌和潜艇已经被这位挑战者制服了，可他不会，他会把这位自以为是的小姐冻成人肉冰棍。

“出来吧，你这条流浪狗！”棱霜魔踢开身边的供水管道，因液压不匀残留的生活用水比油墨还要漆黑。

早已被机械替换的十指内倾吐出冷气，身下的黑色水渍如卡因所愿，变为寒冷光滑的绝佳溜冰场所。溜冰，溜冰？看来，今天他的毒品生意是做不成咯。

头戴动物玩偶面具的暴徒们挥动砍刀，将如饥似渴的扳机中灌满钢弹，可最危险的还要属身材矮胖、双手摆弄着两颗圆形球体的“气球小丑面具”。

气球男孩，对，玩具帮的人都这样称呼他。棱霜魔知道，其他四人不过是指挥者可有可无的蝼蚁，可气球男孩手中的炸药一旦引爆—

—那就不是这处有油水的交易地点归谁所有，而是医疗保险和棺材购置金由谁来支付的问题了。战术构建完毕，棱霜魔，他将干燥的手掌沾满污水。

“那就，来陪你们玩玩吧。”棱霜魔手中的污水先是汇集为无数颗水滴，之后又如真菌孢子那般，将直至手腕部位的双掌包裹。

爱斯基摩游民的长靴下刺出冰刀，棱霜魔在两阵俯冲后进入冰面滑行状态。棕熊与蓝色卡通兔是第一组倒地的家伙，胸前还挂满冰渣和白色霜层。

“给我放下，先生。”冰雾，寒冷搭配黑影的袭击过后，棱霜魔将气球男孩的双腕抓起，令人窒息的低温向气球男孩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段血管中传导。

“好了，放下吧，否则你的手就没了！”

棱霜魔将两颗熄火的球状炸弹夺入手中，投入脚下碾碎。最大的威胁解除完毕—接下来只要—在其身后潜伏已久的袭击者，她为棱霜魔奉上一份大礼。

时间和地点都刚刚好，啊，傀儡师她要怎么说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看棱霜魔现在的样子吧：只是碾晕几只臭虫，就以为自己是百兽之王咯？

傀儡师的左臂像是在表演一场惊魂魔术，棱霜魔的胸前多出一块手腕周长大小的圆形孔洞，边缘为蚁穴般的灰白。

啪嗒，冰冷且鲜艳的液体自孔洞中滴出。不止一滴，而是大雨般愈演愈烈，逐步密集，逐步由拘谨变得狂放，由滴漏变为井喷。

无数静脉与动脉中的维生液体涌至地面，当它们与棱霜魔十指所装载的凝固装置相触碰时，它们便停止流动，化作无数颗血钻—在低温情况下凝结而成的冰晶。

棱霜魔最后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布满泪水，布满他名为不甘的血色污点。一颗鲜红的肉团在傀儡师手中跃动着，在棱霜魔离开这个世界前—

—他亲眼见证了傀儡师手中的肉团停止活动，那不是来自异次元的魔物，更不是不可名状的邪神遗体。因为他在死前才意识到，那块肉团来自他自己。

那是他被傀儡师，通过虚空护手的能力活生生挖出的心脏。那是他的生命，是他最后的，且所剩无几的一线生机。

“再见了，卡因。”傀儡师将左手五指摆作预备发力的形状，一个弹指过后，跪在原地的棱霜魔被轻松跪倒在地，她知道，他不会再醒来了。

佐多的双眸如地震般颤抖—米洛娅，她在杀人—棱霜魔卡因死了，就死在他们眼前—干净利落，傀儡师的面具之下，没有仁慈可言。

“知道为什么，我还要留住你的小命么？”

“因为接下来的大戏，没有你这位观众—”

“也就没必要再出演了…”

颅骨般的苍白假面，血囊般鲜赤的脸颊涂装，唇部与眼角下方的油彩泪痕。傀儡师的臂环，何尝不是另一副命运枷锁？

当暗影弗莱迪的头套被她取下，当暗影弗莱迪佐莫的腹部，也显现出棱霜魔死前曾伏出的黑色幽洞时，当掺杂胃酸的血液自黑洞滴漏—

“你曾夺走了我所珍视的一切，我们的友情…”

—傀儡师在夏洛特、暗影邦尼与暗影弗莱迪的眼前，将佐多头部的滑稽面具逐片撕下，丢入三圈漏气轮胎围绕而成的篝火之中。

“…现在，轮到我血债血偿了，”

“我也要夺走你所珍视的一切！”

通过板条箱缝隙窥见此番骇景的夏洛特，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被铁索束缚四肢的侦探在请求，双手沾满献血的罪恶首领，又筹备起第二场血迹。

“不，米洛娅，不要，不要！”侦探的眼泪恍若雨水坠入人间，渗落地面。

“米洛娅…她早就…死了…”傀儡师将她地右臂，伸入暗影弗莱迪腹部的黑洞，是时候打开第二瓶肉酱罐头了，小熊软糖口味的。

毕晓普的私人会谈办公室中，坎贝尔掀开晨报的导读扉页。无论那些玩具帮的杂众是有勇无谋，还是真的有点不比砂砾大上多少的实力，他们都犯了个大错误。

敢去抢劫主要赞助方为“天工军械”的银行，他的老板，他的雇主毕晓普•卡莱恩不会坐视不理，没准这件事，还能让坎贝尔多捞份外快来。

“主人，需要我们去清理垃圾么？”进入办公室的长发女士，胸前的名牌上标注着她的姓名与职位：秘书。恐怕还不止如此，坎贝尔可对桃色绯闻没兴趣。

“冷静点儿，我的死兆小姐，”毕晓普将第八颗方糖投入面前的咖啡杯中，咖啡原本的苦涩被抹杀殆尽，同时也失去了大部分提神醒脑的功效。

“用火炮去轰击蚊虫，何必呢？会有人帮我们处理，亲爱的。”毕晓普为他的两位下属端起下午茶餐具：贝壳蛋糕搭配奶油热巧克力，不想尝尝看么？

“您老人家开心就好，老板。”坎贝尔抓起餐盘中的贝壳蛋糕，却没有选择沾取茶水的传统吃法。味道还不赖，和他这位新老板的品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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